一霎微雨

当年少日,暮宴朝欢。

【楼诚】 AU:君问归期未有期(完结)

我为什么这么懒,天天看别的太太写的文,竟浑忘了自己也挖了坑这件事。Final year也并不清闲,忙忙叨叨的,写个文自我陶醉一下下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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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圣诞到初夏,明楼与明诚看似相安无事地一起在巴黎度过了第一个学期。

说是“相安无事”,是因为谁也没有说破那件事,尽管有人已经漏出了马脚。对,被找出了破绽的,是明诚。不过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情愫了,毕竟已经偷藏了快五年,藏不住了。可是他一看那人气定神闲的样子,就有些怯了,也有点生气,算不得十拿九稳,阿诚只好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。

也有人称之为“撩”。

比如,明诚虽然平日里住在学校的宿舍,可是周末总得去探望一下大哥吧,探望总得一起吃个晚饭吧,那么明楼也就不好不留他过夜。问题是,明楼租住的公寓没有多余的房间,剩下的两间卧室都有人住,阿诚只好和大哥挤在一张床上。说是双人床,其实比国内大学宿舍的标准单人床宽不了多少,彼时明楼还很瘦,脸颊削进去,可两人终究都是高大的成年男子,还是太窄了点,勉强能翻个身。

连续几个周末如此,明楼终于忍不住在又一次见面前给阿诚发微信:吃过晚饭,一起去你们学校散步吧,顺便送你回宿舍。

阿诚正在电脑前对着论文发呆,一看这条偷笑起来,回:我还是想睡你那。想听故事。

小时候刚到明家时,阿诚没安全感,容易失眠,睡得也不大安稳,明楼便每晚到他房间给他讲个故事听。小小的人,偏喜欢缩成一团,抓着明楼的胳膊,津津有味地听着,有时故事还未讲完便睡着了,手还死死抓着大哥不放,明楼不忍把他吵醒,关上台灯在小人的床上将就睡了。

明楼看一眼微信,想起往常,见阿诚又回道:你要是嫌太挤,就减一床被子,挤一个被窝好了。(偷笑)

明楼的耳朵热了。


当然不能真和这小孩睡一个被窝里。吃过晚饭,明楼坚持要把阿诚送回学校,美其名曰“我还有deadline要赶,不许烦我”。那口气倒像是对明台说的。

路灯昏暗,行人渐渐少了,四下里安静。两人慢慢踱着步子,往阿诚学校的方向走着。

“大哥,大姐昨天给我发邮件了,说让咱们暑假回家去。”明诚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,上面沾染了一点雨后的泥点。

明楼愣了半晌,道:“暑假我先去趟北京,学校那边还有事情要办。你一个人先回上海吧。”

“哦。好吧。”

小孩这是不高兴了。


谁知没过几天,明楼便看阿诚发了个链接给自己,点开一看,是德勤的实习offer,地点在北京,从七月开始。

真黏人,明楼喃喃道。脸上似有笑意,嘴巴抿成了一字。

得知两个弟弟都要在北京过暑假,明镜嘴上说着不高兴,却还是让人把北京的一套公寓收拾了出来,还找了小时工时不时过去打扫一下,或是给兄弟俩改善伙食。

“阿诚那么瘦了,实习肯定会累,要好好补补。明楼,不许让阿诚做饭,听到没?”明镜在电话里叮嘱道。

“是,知道啦。”明楼答应着,心里想我也是你弟弟呀,怎么从来不见心疼我。


阿诚做事勤恳,虽是实习却也十分投入,总是加班到很晚。明楼见他总是一个人打车回来,不放心,便决定每天开车接他下班。阿诚窃喜。

明楼见阿诚下班时总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一起出大楼,那女孩还总和阿诚依依惜别,眼里的情意明楼隔着车窗都看出来了好吗,便忍不住问道:“总看你和那个女生一块儿走,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?”

明诚正低头系安全带,含混着说:“她的确对我挺好的。”

“那你呢?”

“我喜欢谁大哥你还不知道吗?”

明楼不说话了。

阿诚望着夜色里的长安街,心里小小地叹了口气。


周末,适合睡懒觉和早午餐,以及闲逛。

明楼订了话剧《贵妇还乡》的票,拽着睡眼惺忪的阿诚就出了门。

“话剧晚上才开始,干嘛这么早出门啊?”阿诚打了个哈欠。

“去美术馆。”

到了美术馆,阿诚才知道,最近画展的主题是林风眠,全部作品记录贯穿了林风眠的一生。阿诚十二岁起开始学油画,一直很崇拜这位画家。

在一幅幅油画前,两人慢慢移着,阿诚聚精会神地看画,明楼看画,也悄悄看阿诚。

半晌,明楼问:“当初怎么不继续画下去?你知道,大姐是很盼着咱们明家出个画家的。”

明诚的视线正被一幅林风眠晚年的画像吸引着,没细想,便脱口而出:“因为大哥不画画呀。”

“其实你不必循着我的步伐走的。”明楼说到。

明诚收回看画的视线,转过身站直,深望着明楼,说:“可我想跟你一路走。”明亮的眸子里闪动着什么,快要盈满溢出。

这是告白了。


看完话剧,下起了雨,两人均未带伞,急冲冲地往车位跑,还是弄湿了衣裳。

到家已是深夜。一开门,明楼便催着小孩去洗澡,以免着凉。

“大哥你先洗,我回个邮件。”明诚抱着Pad窝进沙发里。

真拿他没办法。明楼拿起换洗衣服,便进了浴室。谁知洗到一半,门开了,进来一个人,不是明诚又是谁。

隔着水汽,明楼见那小孩笑嘻嘻地脱了衣服,凑过来,和他挤在莲蓬头下。越来越没规矩。

“大哥,我唱个歌好吧?浴室里唱歌最好听了。”小孩的眼睛本就大,沾了水更显得湿漉漉的,有散不开的迷蒙。

“好。”

阿诚清清嗓子,开口唱到:“这是怎样的夜晚,让人伤感又留恋。你说记住这一刻,哪怕从此各天边……”是李健的《抚仙湖》。明楼很喜欢李健,读本科时还曾去过他的歌友会。

“大哥,我唱的好吧?”明诚浑身充满了泡沫,正顺着水流冲洗掉,问明楼。

“不错。”明楼已经洗完了,在浴室的另一边擦头发。

“那我再唱一首吧?”大眼睛亮亮的。

明诚正等着那人回话,却见披着浴袍的明楼径直朝自己走过来,也不系腰带,一览无余。明诚的脸腾地红了,隔着雾气也看得真切。

明楼把水关了,拿起毛巾把小孩擦干净,一点一点地,像是在保养一件工艺品。明诚僵在那里,不知怎么办才好。尤其是擦大腿时,阿诚感觉自己已经出窍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擦完了,明楼拿起阿诚的浴袍给他披上。嗯,也不系腰带。

“走吧,你屋还是我屋?”明楼问道,一脸的严肃。

阿诚已然红番茄一个了,惊了一下,复又平静,小声嘟囔着:“你屋吧,床大。”

明楼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他们分享了这个夏夜。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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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。

明诚:“大哥,你什么时候在床头柜里备下的?”一脸正经,有些怒意。

明楼:“回国第一天。”云淡风轻的。

“你,过分。不对,流氓!”明诚喊到,气呼呼地跑下床,回自己屋。

只听身后明楼笑道:“大清早裸奔呀?”

“再也不理你了!”砰地关上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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